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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月28號星期六,台灣還在過年的寒冷氛圍裡,轉身背起背包,和住了20幾年的高雄、家人,還有認識10年以上的朋友們暫時道別。
心裡滿是不安分地興奮激動參雜著忐忑的心情,人生第一次出國,而且第一次出,一待就是要待一年,像這樣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左營高鐵站一個接著一個上來擁抱搭肩拍照留念,跟我道別祝賀的場景根本只出現在我從小的夢境中。
當然,搭車北上桃園國際機場,也是第一次。在桃園機場和承濤碰面之後,兩個人興奮地想像接下來的一年在澳洲會有什麼樣特別的工作經驗在等著我們。等待接駁車的同時,之前在澎湖嘉華飯店工作的大哥和學姊都打電話來祝賀和電話中送行,又是讓我感到一股暖暖地窩心。
第一次搭國際線,心裡面老實說真的非常非常之興奮,同時也可以說我的腦袋想太多,本人非常之緊張,深怕一個不小心忘了哪樣重要的證件,都還沒開始工作我的實習人生就毀了。我們中途在馬來西亞機場轉機,等待的時間不長,同時也開了眼界,馬來西亞的機場真的很大!裡面還有免費的捷運互通兩個大型機場,當時下飛機真的很口渴,用英文問了機場人員哪裡有飲水機,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沒有。有點誇張到,所以我曾一度覺得我可能會渴死在馬來西亞的機場裡面…。
老實說,經過了這一趟往澳洲的旅程後,我必須說我真的非常不喜歡搭長途飛機。第一,因為真的坐很久。第二,一上飛機就是吃,吃飽了昏睡,睡飽了又吃,直到下飛機,我的天。
2012年1月29號禮拜天,我們在澳洲時間的早上9點多抵達墨爾本,當時的夏令時間剛好比台灣快3個小時。過海關的時候,海關看到我們是拿打工度假旅遊簽證,有稍微用簡單的英文問了我們一些問題,大概就是”你準備在澳洲的哪工作?”、”你打算住哪?”、”你要做什麼工作?”、”你怎麼得知這些工作消息?”,諸如此類的問題,大抵上我都還能順利地回答。
出了海關口,auntie(老闆娘)跟Emma(老闆娘姪女)已經拿著名牌在機場出口等著我們,那時候我們身上還穿著厚衣服跟外套,但卻快熱得受不了,因為澳洲此時正是夏天,剛好跟台灣的季節氣候完全相反。坐在auntie的車上,剛開始還感覺有點不習慣,因為澳洲這裡的車子都是靠左邊行駛,跟台灣的靠右行駛完全不一樣,澳洲的駕駛座是在右邊,要過馬路的時候也必須先看右再看左,這個過馬路的新習慣我到現在來了4個月都還有點難轉換過來。
車子從機場開往高速公路上再開往我們住的Doncaster區的這一路上,我的眼睛像相機一樣一直眨個不停,好像我下一秒就要回台灣一樣,每一個沒看過的外國景象都想完整地盡收眼底。
Auntie人真的很nice,載我們要回家的路上還先到Doncaster附近的大型購物中心,叫做Westfield。讓我們兩個先開了眼界,auntie還請我們喝咖啡,跟我們聊了一下大致上澳洲的情形,還有這裡的澳洲人是如何享受生活,it’s pretty nice!
逛完了幾圈Westfield,終於要看到接下來即將住一年的家,很興奮。在澳洲這邊因為地很廣,所以幾乎除了City以外的房子都不超過3層樓,一般都是2層樓左右的平房林立,而在我們住的Doncaster East這一區,是一個白天和晚上都很安靜的住宅區,這裡也住了不少華人。
抵達澳洲不久的我們兩個人,內心的興奮早就已經掩蓋掉時差帶來的疲勞感。在整理完行李的不久後,剛好Uncle(老闆)和兩位學姊下班回家,還沒過來澳洲之前,我跟承濤兩個人就和Uncle在台北見過一次面。當時在台北車站見面的時候,Uncle給我的感覺就是親切兩個字,沒有我印象中之前見過那些老闆會散發出來一種,好像深怕人家不知道他是老闆,令人難以接近的氣燄,反倒是真的很和善的親切感,而且那時候還請我們吃台北車站底下,很貴的迴轉壽司,我的天。
因為當時和Uncle說好我們兩個從1月31號開始上班,所以1月30號禮拜一那天早上,我們兩個還是在放假的狀態,於是Uncle就帶我們兩個跟他一起去打高爾夫球,我的天,當時真的有”這真的是在實習嗎?!”的想法出現,不過,Uncle當時也跟我們說,”工作的時候就認真工作,放假的時候,就應該好好地享受。”嗯,這就是人生。
嗯,前面講了這麼多,是因為真的讓初來乍到的我有很深刻地感受。
現在就要開始慢慢地道出這四個月來的工作心得。
2012年1月31號禮拜三,第一天上班。因為在麵包店工作,所以比我之前在台灣上早班的起床時間都還要早很多,凌晨4點半就要起床,刷牙洗臉換個衣服,快5點的時候Uncle或者經理David(老闆兒子)就會開車載我們去上班。其實廚房空間說實在並不大,所以以我這種粗大體型的人來說,還蠻常去擋到別人的路,頗不好意思的。
上班的第一天,感想可以說是和之前在練烘焙丙級時差很多,怎麼說,應該是說那個壓力感跟責任感吧。自己練烘焙的時候,出了錯就只需要跟自己說下次再加油就好,不過在工作的時候只要一出錯,那就是今天能賣的麵包就是少了一樣,真的會讓我腿軟。嗯,說真的,我是個很不聰明、腦袋不好使,記憶力又差的人,所以往往在一個新的環境下,都要摔一段時間才知道怎麼爬起來。以前還在台灣當工讀生工作的時候,就被罵過好幾次,常常讓我感到很沮喪。
在大台北工作的時候,我的出包次數應該可以用數不清來形容了吧。於是乎,從2/22號那天開始,我決定辦了個推特(Twitter)來記錄每一天的工作情形,希望能每天看自己到底都錯在哪,隔天一定要改進。但說總是比做簡單,是吧? 嗯,先拿每天早上最一開始攪拌蛋糕麵糊的工作開始,前3個月可以說我真的做得很不理想,因為攪拌完麵糊之後,每次倒入各個大烤盤的量真的都抓不準,不是太多就是太少,而且我只要一出錯就開始緊張,一緊張的畫面就是接下來整個人像吃到瀉藥一樣效率完全差到一瀉千里…。
蛋糕麵糊之後就是接著菠蘿麵包,我的天,菠蘿麵包的噩夢糾纏我好一陣子,以前沒接觸過菠蘿麵包的時候,他是我覺得很沒特色的便宜麵包,但自己親手做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最簡單的東西裡面全都是功夫。從菠蘿麵包最初的菠蘿皮開始,就是需要技巧的第一關,菠蘿皮搓的好壞,真的可以說是左右一顆菠蘿麵包的出爐完美度。
一開始最困擾我的,就是要把菠蘿油搓成菠蘿皮的這階段。因為要一邊加高粉一邊拌菠蘿皮,讓菠蘿皮把粉吃進去之後到一個適當的軟硬度才能包。如果拌得太軟,那就是菠蘿皮在包的時候會整個黏手讓你包麵包的速度完全差人一大截;如果太硬,菠蘿麵包都還沒發起來的時候上面的菠蘿皮就會先裂光光,整個很難看。抓這個菠蘿皮軟硬度手感的技巧著實讓我苦惱了一陣子。不過,真正讓我後來哭笑不得的,是包菠蘿麵包的時候,我最初的一個方法做錯,而導致後來整批菠蘿麵包毀掉的”小”問題。
這個問題點就在於,包菠蘿麵包的時候,要先搓一下麵糰然後把麵團反過來用光滑面去包裹菠蘿皮這樣,因為如果不把搓成型的麵糰反過來以光滑面向上的方式包菠蘿的話,就會發生菠蘿麵包發酵到一半會全體裂開導致不能賣的情形。而我忽略了這個要點足足2個月之久,說實在光是這一點真的可以讓我被Uncle還有經理罵到臭頭,不過他們真的是我目前看過,最有耐心而且很有氣度的上司,真的不誇張。
通常在當新人時的蜜月期大概也只有前幾個禮拜(以我在台灣工作時的經驗來說),只要一過那蜜月期,一做錯就是被譙到臭頭。但是在這裡,取而代之的是耐心地告訴你哪裡做錯了,而且重點就是”別怕開口問怎麼做。”
現在是解決了菠蘿麵包發酵時總是會裂開的問題,而接在之前菠蘿麵包會裂開的這個問題後,是我在烤麵包顧烤箱時的問題。烤箱的技巧就又更多了,從最基本的拿剛出爐的烤盤手勢決定你會被燙傷的機率,相信嗎? 嗯,我一開始就是抓烤盤的左右兩邊出爐,而不是抓L型,忘了廚房其實不大,一個跟阿姨的閃心,盤子往自己的手臂一縮,就這樣被200多度的烤盤給香吻了,那傷疤真的不是蓋的,Uncle說假如一個月內都不會被燙到的話,那接下來就都不會被燙到了。嗯,那個月我一直在重置燙傷紀錄…。左右手都是滿滿地燙傷。
烤箱的問題也是讓我練習了很久,顧烤箱的練習從裝飾準備進爐的麵包開始,刷蛋液、灑蔥花、灑芝麻、擠奶黃,這些看似簡單,但是對我來說實際操作起來卻像是智障在用智慧型手機一樣的感覺,胡搞瞎搞。在顧烤箱的同時,還要注意發酵箱裡面的麵包是不是發酵過頭了,在我顧烤箱的初期常常面臨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麵包該烤到什麼顏色能出爐,什麼時候該墊盤才不會黑底,還有麵包發酵到什麼程度可以準備進爐烤,完全很沒概念地在面對一個三層高溫烤箱。那時候也是很感謝經理教我很多顧烤箱的小技巧,後來烤麵包對我來說已經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截至目前來說,上述的那些問題是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出錯率,只有烤箱偶爾會底火太強,或者是我自己沒辦法一心多用忘了哪一爐還有麵包準備出爐。現在比較要加強的就是包麵包的速度,我還差很多。
我在工作上遇到難題時,除了問Uncle和經理之外,還有夷君學姊也幫了我很多忙,甚至我剛做沒多久的時候,學姐就自己抄了一份備忘小抄,上面都是一些注意事項給我,整個很感心。我很慶幸我能在這間店工作,遇到這些人,真的,是很幸運。也希望自己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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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熱情港都俠 - 霸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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